三 天 两 夜 五 趣 事
钱塘散人
一、 这次不再抢先看，为求安心想聊天
8 月 2 号早上到温岭出诊。
火车快到温岭时，上次看诊的 S
老板（就是被西医过度治疗的那个）发来语音，说是知道我来温岭了，他也要看诊。
不过，他这次不“抢先”了，反而主动提出来想最后一个看，说是看完后想和我好好聊聊。
其实，他不说我也大概知道他想聊什么，无非是服药反应比较大，他有点担心，想从我这里听到解答，求个安心。
上次过来时， 是 C
老板女儿来接站，这姑娘也算是“海归”，性格脾气也不错，本想向她请教一些英语口语问题，才发觉多年不用，竟然张口忘词了，这十多年来我的重心都在中医和文化方面了。
这次是 C
老板亲自来接站，上了车刚开了一会，他就告诉我，这次要看的人比较多，可能两天不够，需要三天，也就是要住两个晚上。出诊时患者人数超出计划临时延期，这对我来说也是常事，过来之前就有所准备，上次我就和他说过，以后找他“求医”的人会越来越多的！所以我只是淡定地说：你们做生意当老板的朋友比较多。
他说这次有三拨人要看，一是他自己的亲友，主要是从宁夏过来的一家人，二是上次在会馆那边看过的一些人，还有一拨我忘了他说的是哪边？好像说是 C
会长妹妹这边也有人要看。
他说本来想让我下周再过来，这样的话上次看诊的那些人都吃完药可以复诊了，但是宁夏来的这家亲戚等不住，所以叫我提前过来，上次药还没吃完的一些患者只能再说了。
由于宁夏过来的是他连襟（大姨子）一家，所以这次临时诊室不是放在工厂楼上，而是在他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室。这办公室很大，家具很高档，办公桌更是超大，恕我少见多怪，我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办公桌！我估计李克强的办公桌都没这么大。
其实我见过很多不同人士的办公室，政府官员的、国企老总的、私企老板的 ……
政府官员的办公室面积现在有规定不能超标，私企老板就比较随心所欲了，以前我去过永康私企老板的办公室也是极尽奢华。
十一点钟左右进办公室，坐下来就开始看诊，刚看完一个人就到了吃午饭时间。这次由于 C
老板要宴请连襟一家，所以到大酒店吃午饭，对我来说就有点浪费时间了，不如在工厂吃简餐更省事，吃完了可以抓紧时间看诊。
二、 不知女士身边坐，竟是教授自学者
吃完午饭继续看诊。
下午 C 会长妹妹带着老妈过来复诊，老人家自述胃口不好、没力气，我本想现场给她写好药方，但是时间实在紧张，C
会长妹妹说晚上再写也没关系。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，有一个中年女士坐到了我右后侧，她一直在认真地看我写病案，有时还拿出手机做记录还是查资料。
我感觉有点奇怪，就转头对她开玩笑说，如果你是年轻的中医药大学毕业生，看得这么认真，那我肯定主动让你跟我学中医了。
玩笑开完了，继续看诊，过了好长时间，她还是坐着看我记录病案，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！由于她坐在我身边看，引得另一个女士也凑过来看热闹了。
旁边有两双眼睛盯着我写病案，让我感觉有点不自在，只好再次开口，更明确地对她们说：你们能不能坐到那边去？旁边有人盯着我写病案，有点不自在，影响我的思路。
晚饭就在工厂吃，吃完后继续回到 C 老板办公室看诊。
在看诊的过程中，S 老板发来微信视频通话请求。我接通一看，他光着身子站在床边，看来是打算睡觉了，我看他脸上原来疙疙瘩瘩长着的一些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了，他把镜头转向下半身让我看，大腿外侧的皮肤上出现大片暗红色斑块，可能他担心的就是这个了。
我只好和他解释：你是肺部的疾病（西医认为肺癌），现在经过两次中药调理，肺功能开始恢复正常功能后，原来积累在肺中的毒素开始往外发散，中医说“肺主皮毛”，所以毒素肯定要走皮肤的通道发出来的。
其实，他这个瞑眩反应并不算大，相对于西医的放化疗来说，这点反应根本不算什么，医学专业人士都知道：西医的那种治法简直是往死里整啊！
从中午十一点钟到达，出去吃饭时间，一直看到晚上十点半，看了十五个人。
送我到酒店的路上，C
老板说，今天坐我后面观摩的那个女士是他朋友，是个大学教授，平时也在自学中医，而且已经有基础，现在快要退休了，想更深入地学一学（中医），她已经看过我的网站，这次是想现场看看我怎么把脉？据
C 老板说，这个教授是高知家庭，女儿也在读博士（好像说是浙大）。
我一听，觉得自己下午的举动有点冒失了，人家教授想学把脉，我怎么可以下“逐客令”呢？当然，我以为只是普通患者或家属看热闹，并不知道是这么回事，不知者不怪嘛！我心里给自己找个自我原谅的理由。
另外，据 C 老板说，当初 S
老板被西医放化疗治完回温岭的时候，人一下子瘦了几十斤，如果再继续按西医的路子治下去，恐怕抗不过三个月。现在经过我两次中药调理，吃饭、睡眠都基本正常了（后文有其本人详述）。
到酒店洗漱完已经十一点半，开始写
C 会长老妈的药方，写好发出去已经十二点多了，洗漱完睡下已经快到凌晨一点钟，照例把手机闹钟定在凌晨五点半
三、 庸医足以害死人，散人药方转乾坤，
8 月 3 日早上，C
老板七点半到酒店大堂等我，他发来信息时，我正在写东西。七点四十几分下去，和他一起吃了早餐，然后送我到上次去过的会所看诊。
S 老板也来复诊了，他说上次中药吃了四副，反应比较大，所以停了两天后，才接着吃完剩下三副。
现在脸上凸起的疙瘩都平下去了，但是全身上下特别是手臂、双腿出现大片暗红色斑块，背部较多，胸部较少，腹部只有少量几颗，上下肢外侧多，内侧几乎没有。这正好符合中医的理论和内毒外发的表现： 后为阳，前为阴，所以腰背为阳，胸腹为阴，上为阳，下为阴，所以背为阳中之阳太阳，腰为阳中之阴少阴，腹为阴中之阴太阴，胸围阴中之阳少阳，又因为肺主皮毛，所以肺部毒素散发走皮肤，而且都是走阳位，这是往外发散的表现。
据其自述，吃了上次的中药后，感觉都挺好，大便现在挺好，每天一次，黄色、成形。小便现在也可以。睡眠比以前好多了，基本能睡，有时也睡不着，十二点、一点钟醒来，一个多小时。现在胃口好一点了，但是还不是很好。服药期间人感觉没力，现在感觉有力了。吃药期间人感觉不舒服，吃药后感觉肚子挺不错，一天比一天舒服，体能也好起来了。今天是吃完药第五天。靶向药还在吃，但是原来每天吃两颗，现在减为每天吃一颗。原来癌胚抗原是
4.0，这次复查 3.5，下降了 0.5
个单位。昨天血液化验，肝肾功能还可以，白细胞、红细胞正常（但是在下限），估计是放化疗的影响，血小板、红白蛋白稍偏低，淋巴指标高高低低（比较混乱）。
还有，前不久来金华找我的那个徐州患者发来反馈，说是初诊开的七服药吃完已经几天了，问我下一步怎么办？
我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？他说各方面都有好转，有点劲了，腿还有点酸软，气有点顺了，还有一点憋气，大便正常了，还有一点不成型，比以前好多了，这个是我感觉最好的，湿气还是很重的，舌边齿痕还有，颜色有好转，血压正常了，我天天测，130 左右。肾脏还是虚，胃口好点了。
我真想说：这位大兄弟，我才给你开了一次药方，你可是在北京的主任医生（而且是军医）那里吃了半年的药、花了八万元钱没治好的啊！而且由于新冠疫情不方便复诊，一次性把熬好的汤药拿回来放冰箱连续吃三个月！关键是我看过 他那个药方，五个主症一个都没对上，没吃死算你命大了！
中午，就在会所吃午饭，C
老板亲自下厨，炒了五六个我爱吃的蔬菜，厨艺不错，饭菜很合我口味。
四、 我为老板积功德，从今免费看儿科
吃完午饭，下午继续在会所看诊。
有一对夫妻看完后，向我咨询：其女儿十四岁，三天两头口腔溃疡，手脚冰凉，舌头裂开，胃口不好，挑食，吃什么都没胃口，都不肯吃，问我这种情况需不需要看诊？
这还需要问吗？刚刚进入青春期就出现这么多问题，当然需要看诊啊！
过了不久，我正在给别人诊脉，这对夫妻带着女儿来了。我看完手边的患者后，旁边的患者主动表示让小女孩先看。
我在给小女孩看诊时，忽然触动了一个心思，转身对坐在茶桌对面候诊的 C 老板夫人说：
你帮我转告 C 老板，从今天开始，以后十四岁以下小孩过来看诊都不要收诊费了（诊费是 C 老板收上来集中交给我的）。
我谈了这样做的理由：
一是小孩子没有收入，还在用父母的钱。
二是上次 S 老板给了我一万元诊费，以后我免费给温岭的小孩子看诊，算是把 S 老板的功德回向给孩子们吧！
三是现在的小孩受西医之害太深了，对小孩子来说，用中医调理其实更好，主要是没有伤害和副作用。我要让孩子们享受到祖宗的智慧，并且在下一代心中留下中医智慧的火种。
而且，我在此宣布并承诺：
以后每个城市，只要这个城市有一个老板给我一万元以上的诊费，这个城市所有十四岁以下的小孩我都给予免费看诊。
下午看了八个人，最后一个看的是 C 老板夫人。
五、 看诊花我一小时，给你药方不敢吃
C 老板送我到工厂，说是那边还有一些人要看。
路上，C 老板聊到了两件事，让我感觉五味杂陈，又有点哭笑不得。
他说上次过来看诊的一个女士，我给她开的药方一个多月了还没吃，说是看到药方都吓坏了（可能她怕的是药量大），不敢吃。
不过，据 C
老板说，我教的点穴位治疗方法，她开始怕痛不敢点，现在倒是慢慢地开始点了。可能她觉得吃药会吃死人，点穴至少死不了人，其实点穴不但能治病，作为攻击手段有时也能点死人的。
C 老板说这次她老公过来看诊，她也跟过来了，到了会所临时诊室，又是左问右问。
我早就忘记了，C
老板不提这事，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个人？他这么一说，我才想起来今天下午确实有个女士问得很多，因为我忙着看诊，老实说真的没时间回应她。
据 C 老板说，她点了穴位后，这次看上去脸色好多了。
另一个是 C 老板的表外甥，拿着我开的药方到杭州去问一个朋友 Z ，这个 Z 自己也是一个老病号。
碰巧的是：刚好以前 C 会长带我去给这个 Z 看过病，第二次 C 会长带我去给他复诊时，才得知他吃我开的第一次药方的时候，由于拉肚子（ 瞑眩反应）比较厉害，停下来不敢吃了。
本来初诊的药方都吃到中途顶掉了，复诊时我就不想再给他开药方了，但是，当时为了顾及 C 会长的面子，我还是给他认真复诊，发现脉象好多了，脸色好多了，变得明朗均匀一些，原来灰白色暗。其自述的好几个症状都好多了，吃药期间痰能咳出来，停药后又咳不出来，胃口比原来要好一点，小便比原来好，原来次数很多， 吃药后次数减少了，只是吃药期间拉肚子，每天四五次，停药后还是拉，每天一两次。看完后我也给他写了药方，出来的时候我对 C 会长说，吃不吃我们就不管了，随他自己吧！后来得知这第二次开的药方他就没吃了。
问题是：他自己不敢吃倒也罢了！当 C 老板的表外甥拿着我的药方去问他的时候，被他一通吓唬，结果 C 老板的表外甥也不敢吃了！
Z 是怎么说的呢？他对 C 老板的表外甥说：这个医生（指散人我）开的药方我是不敢吃的，你敢吃你自己可以试试。
C 老板得知此事，打电话把他表姐（也就是表外甥的妈妈）骂了一顿。
到工厂先吃了晚饭简餐，就在旁边的临时诊室继续看诊。
一直看到晚上十一点，看了六个人 ，其中有一对是父子，小男孩才十岁。
我告诉孩子爸爸：小孩子的诊费不用付了，并向旁边候诊的一些人说明了理由。
六、 滨海小城风雨夜，追古思今情未绝
C 老板送我到酒店，他是个心直口快而且健谈的人，一路闲聊着陈年往事，到了酒店门口，正好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，就坐在车内继续聊了好长一会才走。
这个酒店挺大，好像有不同的电梯，我随便找到一个电梯上了楼层，发现竟然是另一个房区，转悠了好长时间才找到房间，已经快到十二点钟了。
进了房间衣服都没脱就往床上一躺，休息了一会，想起来先写好 C 老板这个药方，发现竟然腰酸得坐不起来了！只好就这样和衣而卧继续睡了。
凌晨四点多钟醒来，听到窗外狂风怒号、暴雨横飞，显然是预告中的“黑格比”台风登陆了。
转动了一下身子，发现腰不酸了，起身走到窗户边，想感受一下滨海小城的台风，发现窗户竟然被风顶着，使劲推开十几度，狂风振摇着窗门，还好酒店的这种窗户是有限制连杆的，最多只能开到二十多度，现代城市高楼的很多场所都有这种设计，尤其是酒店几乎都这样，主要是为了防止翻窗跳楼事件的发生。
站在窗户边，听着窗外的狂风暴雨，房间内却是“岁月静好”，想起了杜甫的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。科技的发展，确实给人类生活带来很多便利，现在即使在台风中，钢筋水泥的大楼也能“风雨不动安如山”。当然，现代科技也给人类带来了种种问题，甚至是更多的困扰！比如石化资源枯竭不可持续，环境污染，永久性垃圾等等。
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：像这种滨海地带，水泥钢筋结构的房子发明之前，海边的渔民们是怎么躲避台风的？渔村的房舍是怎么建造的？如何能扛得住这么强劲的大风？须知，那时候最好也只有砖木结构的建筑啊！记得我小时候到大姨父家拜年，他家住的还是土墙加稻草顶的房子，也就是“货真价实”的茅屋！像那种稻草盖的房顶，如果放在海滨这样的台风中，还不被吹得漫天飞舞？看来杜甫老夫子说“卷我屋上三重茅”是确有其事！但是老夫子生活在四川盆地，应该不会有大风吧？何况他写的是秋天，我的概念中是“春风和煦、秋风送爽”，冬天则是“寒风凛冽”，夏天才会有狂风大雨。
我也算走南闯北、见多识广、满腹学问的人，怎么会有这种“弱智”的问题呢？因为浙江虽然是濒临东海，但是我从小生活的金华地处“金衢小盆地”，印象中好像也没经历过海滨城市的这种狂风。
当然，工业革命之前的台风，可能没现在这么凶猛吓人，我记得读小学时有一门“自然常识”课，其中说最大的台风是十二级，但是，现在的天气预报中，常常听到十四五级的台风，海上的台风（热带气旋）中心最大风力甚至达到十六七级！主要就是因为工业革命后，工厂、汽车尾气排放到大气中的二氧化碳产生的温室效应，导致大气运动变得更剧烈，所以，极端性、灾害性天气越来越多。
后 记
这次过来要看的人多，今天上午临时又看了五个，一共看了四十个人。
C 老板怕我赶不上预定的车，又把车票往后改签了一个小时，这下可以放心吃午饭了！
下午一点半，终于看完最后一个，准备吃午饭！
补 记
我都是按看诊顺序，看完一个病人，就把这个病案编号记到一个写字板上做成一个待写药方目录，回家后再按编号目录逐个写药方，写好一个发走随后删掉这个编号。
刚才洗完澡吃完饭看到 S 老板夫人发来两条语音微信，其中一条意思是他老公病比较重，希望我帮他老公的药方先写好，我觉得这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，所以我按姓名搜出她老公的病案准备先写，又到待写药方目录里找这个病案编号想把它删掉，这才发现竟然漏掉了她老公的编号没记录到待写目录里！也就是这次看了四十个人，只记录了三十九个编号 （上文中已经改正过来）。还好她自己做事老到来催我一下，否则，把所有三十九个病案都写完，也不会想起还忘了一个病案没有写。
另外一条语音比较有意思，她诉苦说我这个药方太难抓了，药房的药师不敢抓，所以药房只能想出一个变通的办法：把药方分三次抓，然后再把三次抓到的药合到一起（这样从药方上来看就没有他们药房的责任了），然后用两个锅煮。
她这话向别人诉说未必有人会信，但是我知道这是事实，他老公看了两次，初诊的药方共 18 味药，单副药量 1130 克，复诊的药方也是 18 味药，但是单副量加到 1650 克！这是我从事中医以来开出的最重的药方，大概相当于一些老中医开出的普通药方的十倍分量！估计现在没有几个中医敢这么开了。